验车找某某同学,在群里看到这消息心想当年同学还是有人出息了,但等知道他并不是在车管所上班而是黄牛的时候,心里顿时好像有点鄙夷。原来准备找他帮忙验车的打算立即放弃了,反正要找人,哪个黄牛都一样办事,熟人反而不好说,钱多钱少不说话却弄得情儿不美的,不值当。前几年异地验车有点繁琐,不回原籍确实有点慌乱,但是这对这行的黄牛来说不是个事,只要出钱人家就能“平事”。黄牛被人诟病不少,说是侵害了一些公平,然而换个角度看这个职业只要用到还是挺方便的,我已经打了几年交道。
验车的黄牛
排队通道,业务熟悉程度,在黄牛的带领下深以为然地感觉到人家的专业。我的车已经进入了验车一年一度的状态,说起来一年也不跑了多少里程,但是也得检验。不管放在车位上多久,保险也得该上,像极过去说农村供电的一句描述“洋油照打,电费照把”,再有情绪事情也得照办,而且不得有误。本该6月办的事情,拖到了现在,前天问了下黄牛,想把时间约在下周,结果是下周是进入下月了,要罚款200元,扣3分。于是,昨天连滚带爬地去了,这是急事。
200块事不大,但是分和学生说的“分分分,分分是命根”一样,关键时候“差之一分,失之千里”是有可能的,规则得敬畏这是理。城市的路车多人多,到了验车地方已经是饭口了,把车交给黄牛师傅,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因为带着孩子可不能饿着。坐在业务大厅开始“两等”,等外卖送到与车子验好,心中想的是在这里吃好饭,车也验好了,然后回去。
点过外卖的人都知道,一般情况基本半个小时送到,不快不慢的样子,这个时间在顺便的等待中并不会觉得急。事情像是反转了,黄车师父把钥匙交给我的时候外卖还没到,看了不下于三次骑手的位置。真是让人吃惊,外卖未到,车已验好。当在家里带着孩子吃外卖的时候,老婆问,怎么在家不烧饭点外卖?将情况告知,老婆说,黄牛这么牛啊!
说起来和这个黄牛师傅已经打交道几年了,第一次找他验车的时候车况很复杂,人口户籍一省,车辆注册地一省,而车在上海想就地解决验车问题。违章不是一处,其中包括两省的高速,高速违章是最头疼的,处罚要和去当地。那时候异地验车,要车主授权,然后开证明才可以异地验。总之,当时如果我要自己搞这些事,至少要跑三省一市,行程大约3000公里。那时候自己的情况不是太好,甚至想从此不验了,尽管那时两年一验。后来还是老婆法律意识强,坚持下,大概是多花了400块钱,办好了。
医院的“号贩子”
那年做实体的时候,外甥两口子带着孩子跟着我们,孩子乖巧、聪明,看起来健康却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大概当时我们的经济还好,所以很是替他们着急,主张着带孩子去大医院瞧瞧,好坏知道个结果也好放心。省城的某儿童医院非常出名,去看看应该是恰当的。虽然那时候导航不像现在手机上的这么发达和精准,但是家庭网络早已普及,在网络上查找攻略,也在网上预约挂号徒劳奋斗了一些时间。
到医院是凌晨1点多,半夜到达是故意的,想着到那就排队挂号,肯定能拿到中午前后的号,事实就是“想得美”。挂号窗口“一字长蛇阵”早就摆开了,除了老实排队根本没本事破这阵势。在门诊厅的人群中走了几个来回,越看越是没底,这时有人来搭讪,目的就是两百块卖个号。我们这边很快意见分成了两派,同意与否各有道理。
关键否的人说,难得来一次就去划一下小船,看看塔,听听白娘子的故事。这个否定的人就是我的疯婆娘,牵着玩。于是,听她的,留人排队,一边人去游玩。游玩的人当然兴致勃勃,不觉环湖一圈荡一天的累,排队的就时间难熬了,抽个烟、上个厕所都是换班的,怕位置丢了,站了一天没排到还牢骚满天。
最后妥协了,排队不是个事,再把吃住的问题摆出来一说,让黄牛赚个两百块我们也不见得亏。黄牛不愧是在医院混的,成交后还闲聊了几句,说小孩子先天性心脏病有个救助的。当时外甥把这个事放在了心上,后来小孩子确实获得了那个会的帮助,手术也顺利做了。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五年级了,据说学习成绩还不错,其他也挺好。
干部的姨父一样踩着自行车去“拉客”
姨父从部队转业后开始时候分配在乡里,开着电影船定期在全乡各自大队放电影,后来到了县城,七歪八绕地进入文化口子的事业单位,变成了有干部身份的人(起落和某公有关联,这里就不说了),成了一个招待所的负责人,那时候宾馆可能还是个洋气的外来词,当时在小县城是没有的。招待所有两百个床位,也有相对应的食堂,在接待能力上还是可以的。那时候学习和培训动不动就是一个系统的集中到县城受训,招待所的业务跟着计划过得挺好。
姨父领着工资,带着一家5口在招待所食堂吃饭,日子过得挺美。但是后来招待所改革了,姨父也找领导吵闹过,毕竟要自己自负盈亏心里没底。当时给他的是干部身份保留,工资停发,想想3个孩子,工资收入不确定,这养家的压力会有多大?姨娘是农户跟着进城的,并没有安排工作,只是在招待所烧烧水、打打杂,没有明确的待遇,都是公家的时候人们看在情面上好说,一旦什么都是自己的了,不慌才怪。
姨父在接手招待所的时候,还顺便接受了原来的会计和出纳,关系在单位,上班、发工资在招待所。应当说那时候人的吃苦精神不是现在人可以比拟的,姨父的招待所距车站3里路的样子,那时候住宿的客源主要就是来自车站,想指望过去那种学习班定点来已经要动心思了。车站是一天到晚的人来人往,姨父和会计跟出纳三人把一天的时间进行分工划分,从早上9点到晚上9点分高低峰时段,高峰三人出动,地峰轮值。
踩着自行车,后座也像当时的人力二轮车铺垫着毛巾和海绵,相等于现在的车辆软座吧,也少不得被人误会成就是拉客的二轮车师傅。尤其出纳还是女的,晚高峰拉客住宿更是少不了那种误会。好在招待所算是国营单位,也能解释得通。日子就这么过来了,一晃多年,姨父也已经七十多岁了,退休工资将近六千块,在不上线的小县城生活是足够的。姨父说,那个时候经历了前人没有的经历,踩自行车拉客也是没办法,要生活。
一些变异的黄牛
房产交易中心的贷款业务员,其实和银行根本没有劳动关系;劳动局的业务大厅除了有劳资矛盾的来客,还有在这些中间穿插的“法律顾问”,他们的业务就是帮人解决劳动问题,有人是律师,有人是律师事务所的“业务员”,或许还有人什么也不是,但同样有可能在这里找到收入。再比如代注册公司的,从注册到记账,多少皮包公司得在他们的指点下存在?倒是车票贩子几乎成历史了。
以上是普通百姓可以常见的人,还是一些只在一些场面上存在的,帮人搞疏通的。这些等等,其实就是变异的黄牛,他们在某个领域或者行业有自己的渠道帮人办事,可以满足客户的需求。牵线搭桥、说媒拉纤,在中间承担一个桥梁的作用,有的很是能促成双方合作。当黄牛变成掮客,能力和能量就大得多了,能办的事也会相应提升档次,还有特定业务只对特定的层次。
黄牛,有力量。
有黄牛可以买到时间
提到黄牛我们很多人反对,认为他们的存在影响了公平,道理是有的。但是呢?如果没有黄牛有的事我们自己折腾不起时间,没有黄牛也不见得自己能在外卖没到车就验好,也不可能顺利挂上号。生活中少不了一些妥协,当无法改变,有的事就是“存在即合理”,现行的当下也只能如此,改变是要共同努力的。
我明年验车还是找黄牛办,省心,花钱也没什么想不开的。都说“寸金难买寸光阴”,对吗?花两块钱坐公交和步行去同一地,坐车的没节省到时间吗?当然可以说,步行锻炼了身体。事情都是仁智各见的。我的看法就是,黄牛这种职业,人家是凭本事吃饭,在有人需要的时候还是能摆平一些着急的事情。黄牛,他们是一些办事机构自然挂靠的业务员,他们看自己也是在从事着某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