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生活必须品,人每天都需要摄入一定量的水来维持人体功能正常运行。人缺水三天会死亡,水对人来说太重要了。在城市生活的我,住房要交水费,出门在外卖杯矿泉水也要钱,更别说喝茶喝果汁了。而且水的价格,因品牌规格的不同,售价也不同,一元到十几元不等,占据了生活开支的一部分。
出生在农村的我,家里的水经常跟柴薪放在一起,它们都放在厨房里面,方便煮饭做菜用。人们依山而住,傍水而居,当地的水基本上都能满足人民的日常用水需求。在古代水对人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项资源。
宋代以来坊市制度被打破,人们可以从事经商的范围和地域更广泛,更多的农民转移到大城市。城市人口越来越多用水量逐渐供不应求,有些百姓只能远离市井,住在较为偏远的地方,贩水行业由此产生。“薪水”一词由此而来,并一直延续至今。
图 ▏宋代城市图
一、宋代贩水业兴起,薪水一词出现在大宋朝廷对将士们的每月补助中
《引水》“月峡瞿塘云作顶,乱石峥嵘俗无井。云安沽水奴仆悲,鱼复移居心力省。百帝城西万竹蟠,接筒引水喉不干。人生留滞生理难,斗水何直百忧宽。"
由此可见,唐代已经出现了贬水现象,当时水便宜不值几个钱。但老百姓们若缺少必须的生活用水将难以维持生计。在当时出现过一斗水3贯钱的高价,这件事情发生在毫州,被称为亳州圣水,可以说是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了。
此外,唐武宗针对驿站购水一事,特别下了一道敕令:江淮,两浙地区每个驿站采购的生活用水价钱需要按照以前旧有的规矩大约15千钱。唐代贩水一般出现在市井制度下的城市,并没有像宋一样普及。
图 ▏唐代坊市
宋代贩水业的兴起主要是因为城市经济发展规模的扩大化,人口大量涌入城市。再加之军事战争中,国防区内的将士生活用水需求。普通百姓们生活的地方,必定有可以满足其日常生活所需的用水量。
但有些特殊的地方,比如宋代对国防建设的需要,会在西北战区这些安排戍边将士。将士们生存环境十分恶劣,不仅地表面没有水,就算是地下水都十分难找到。人们生存在这里就不得不购买水来维持生计。
朝廷考虑到戍边将士、军人用水的基本要求,会特别的增加买水钱,以做补助。这种钱当时称为“薪水钱”,薪水一词成为朝庭发放俸禄的一部分。
图 ▏宋代取水图
二、宋代贬水人员、特殊地区、特殊时期的水价,无不与薪水一词紧密相连
《葭州宜凿井记》其中提到了,由于葭州城被建筑在山上,山上无井,生活用水大多都来自于贬水人员。他用肩膀挑着水,走过崎岖的山路,将水送入城内。
文献记载:有力之夫不能负五十斤上下,汲水必于黄河,于蒹葭河。斗大之筒,日不能十往返利。力不能买水,则自水。……今城内二千家,家用水二担,价至贱二十文。
可以看出,宋人以“担”为计量单,与柴薪的计量单位一样。由于水和柴都是生活必需品,都取之于大自然,成本低,属于大宗物品。所以都以“担”为单位进行买卖。
宋代可以从事的商业活动的范围,远比唐代更加广泛,并且人们逛街的时间和地区也不受限制。出门逛街时间久了,免不了会口渴。有钱人会去茶楼坐下来慢慢的喝杯茶,没多少钱的平民百姓会在路边用十钱或一文购买凉水喝。
图 ▏宋代茶摊
物品加工对于水价也有影响,郓州岁贡阿胶的制作,其中有一道工序需要用到的井水比较多,所以请当地民工为他们提供水,每天支付30文的工钱。
天灾人祸之时,用水的情况就相当紧急了,水价也不避免的上涨。两宋旱灾高达237次。曾有相关记载:吴中闹大旱灾,很多的人因没有水喝被渴死,人民舍弃以前的生计,改行卖水。水价在此时大幅度的上涨,平时几文钱的水上涨到百文。
江南地区由于大水连连,很多地方被大水淹没。被淹死的人和牲口也不少,尸体浮在水面、岸边,多有蛆虫。导致居民不敢喝城内的水,而不得不去很远的地方取水喝,购买水价值百钱。在这些特殊的时期水的计量单位不再以“担”计量,而是以“斗”计量,凸显出水的匮乏珍贵。
图 ▏城边水源
突然爆发的战争,对于用水的缺乏也是常态,其中因战争极度缺水的地方,多集中在西北地区。西夏元昊与宋军的战争中,宋军命令百姓退守城内,以避免被元昊的军队抢劫和掠夺。被困于城内时,城中用水极其匮乏,出现用黄金来购买水的情况。
如果城市被围困,再加上旱灾,那将是天要人亡,人无生还。熙宁年间就出现了这种情况。百姓储备的粮食用光了,旱灾没有水可以喝。人因为很渴的受不了,喝下一种“麻汗水”,这种水能使人致病,死去的人一个挨着一个。
由于国防所需一些特定地区离水源过于遥远,导致用水供不应求,水被视为必备的军需物资,饮水与粮草开始处于同等重要的位置。
图 ▏宋代战争
薪水成为宋军选择驻防地,必须并且首先要考虑的因素。因水资源在不同地区分布不同,朝廷会根据地区的不同分发不同的薪水钱。
“邠、宁、环、庆 ”缘边是两月发一次薪水钱;“环、庆”等州沿边,无论是用柴还是饮水都十分困难。朝廷会每个月发薪水钱。有的时候为了体现朝廷对守边将士的关怀之情,更是会不定期的赏赐薪水钱。
宋代贬水人员、以及特殊地区、特殊时期、特殊工艺对水价的影响,直接影响薪水钱的多与少,跟薪水一词紧密相连。
三、宋代贩水行业的发展对宋代人影响、以薪水一词得以延续至今
宋代经济的发展更为繁荣,更多的农民涌入城市以贩水为生,贩水行业逐渐兴起。因贩水可以一日多次往返,并多次获取,使得水的价格替代柴薪成为当时最低廉的商品。
图 ▏宋代茶摊
市场上卖一文钱一杯水,在宋人眼中被视为廉价物品。“不值一文”便是人民用来形容某些物品的廉价,在宋代词人的诗词中常常可以看到“不值一杯水”的词文。
陆游《剑直南诗稿校注》“四十头颅己可知,残身至夏何为?著书不值一杯水,看镜空添千缕丝。”当时的文人,常以“不值一杯水”来嘲笑自己,更能看出是一种对事物没有价值的评判标准。
在城市面临旱灾、瘟疫、战争等特殊时期;在城市人口过剩需大量用水时;在城寨堡防线生活用水需要保障时;贬水行业成了人们赖以生存的行业。
“薪水”一词首先与货币联系在一起,从此之后,薪水逐渐替代月俸,月钱一直延续到今天。宋代贩水行业的兴起,标志着开启古人生活用水市场化,商品化的先河,对后世影响深远。
图 ▏古人品茶
宋代贩水业的发展,使现代的我们对城市供水渠道的情况有更具体的了解。居民的生活用水成为商品后,宋人价值理念发生的变化,更让我们看到了,对于宋西北地区城寨堡防线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总结
在没有自来水的宋代,贩水行业应运而生。宋代经济的持续发展,人口不断向城市迁移,导致城市人囗不断增多,贩水业不断发展。除政府垄断的地方,贩水从业人员匀是没有技术和资源的社会底层的人群。
在没有遭受战争、旱灾、瘟疫以及特定国防区等情况下,水价般不超过十文一担,零售也不超过一元一杯。因贩水一直无需任何技术,直接取水直接便买,并且一日可重复多次取水,成本低,成为了比柴薪更廉价的商品。
图 ▏古人取水
宋代贩水普遍成为人们赖以生存的行业之后,为保障特定地区将士们的生活用水,薪水钱作为俸禄的一部份出现。薪水直接与货币联系在一起。此后薪水一直沿用至当今社会。
“薪水”一词直接不仅反应了贩水业从兴起到全面发展的历程,也让我们了解到水对一个地区的发展有促进的作用。在军事战争中,水可以直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败。
更让我们了解到无论是旱灾、洪灾、还是瘟疫等,水在这些特殊时刻都可以救人性命。保护地球上的每一滴水,就都是在保护我们自己,以及我们子孙后代,否则财黄金难求一斗水。薪水到现在就是我们每个月能赚到的钱,切莫让水变成我们用薪水买不到的商品。